第二章第二次相遇

优雅的餐厅,温馨的环境,芬芳的香气弥漫四周,酒杯令得一切都变了颜色,尤其那倚在门口的美丽清纯少女,格外惹人赏心悦目。

 这一次的相遇并没改变什么,我还是应该干什么干什么去,我也没想过我们有再次相遇的机会。按照我的第一个理论,这样的几率太小了。虽然我心底不是这样想的。

 下车后,我发觉车后托里挂着一个小型熊猫娃娃,精致可爱,毛发茸茸,耳目灵动,可能是那个女孩留下的东西吧。我想了想,顺手把它扔进口袋,算我们邂逅的一个纪念。

 上午到学校,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办,无非交费、注册,在大学里费用永远是第一位的,只要你交了费,什么都好办。我在校园逛一圈,学校就如那个转角一般,一年来没什么变化,绿的、红的、蓝的、白的,应该是那样的还是那样,只是多了一年岁月的沧桑。兄弟们的重逢,少不得一番唏嘘感慨,其中几个死党回来了,令人不欣慰的是,其中的两个美女并没有回来,令班会减色不少。

 我独自出了学校。

 在学校附近的书店溜达一会,中午已过,去解决温饱问题。

 学校菜肴十分丰富,有时候我却喜欢一个人到餐厅中去,静静地坐着,看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,心中便一片怡然。感觉到自己在人群中。我很喜欢一个人独自静处,但我又是个十分害怕寂寞的人,那种沉闷让人窒息,我经常进出各种热闹的场合。当然,最重要的目标是看美女。

 估摸着,我把剩下几天的伙食集中起来,狠狠砸在这一顿上,至多明天后天与水粉和方便面打交道了。钱就跟圆锥底一样,集中起来的力量大得惊人,不懂得运用的人永远不会有所出息。万一这几十块为你带来一次意外的艳遇,也是物有所值。

 一般在愈高等的院校,美女就愈早找到她们的牛粪“归宿”读过大学的人都知道,学校里纯洁而美丽的女孩基本绝迹。白马王子要找梦中情人,盖上被子做白日梦去吧。抱着这样的心态,我常常希冀外面的美女,意识中外面的美女成熟、迷人、气质动人、神态优雅,虽然大部分是她们的表面,不过我喜欢。既然外面的人进来学校找我们的美女,那么我们学校的男生也不应该示弱,出去带一两个回来,一个够本,两个赚了。这是一个做销售的家伙告诉我的。

 一件物品销售出去,就要进一件更高质量的回来,使我们永远立于不败之体,否则就会亏本。

 我赞同他的观点,前提是要有实力。

 我目光集中到那服务员身上,那服务员清丽可人,身躯娇小,她的主要职务是招呼客人、顾客有什么需要,随传随到。我看得出她并非这里的专职人员,她没有那种沉稳、老练,应该是打零时工的。我考虑是否以后经常到此吃饭,伸手摸了摸袋子,这个决心久久难下。

 目光在她身上停留良久,根据我的第一个理论,应该有所行动了,与她发生点什么,否则对不起我今天所花的钱。我伸手——招呼她过来。

 幻想她过来,与我坐在一起时对酌的动人温馨情景…

 “铮!”餐盘放在桌面的声音,打断我思维。

 “大哥,你能帮我看着这些东西吗?我去买点汽水,等一会就回来哦。谢谢!”那人没经我同意,主动道。

 我意识到有人坐在我前面,刹那间我心中的恼怒,无以名之,我进这个餐厅可是下了大血本的,要不在美女身上找回场子,我的钱岂非白白浪费掉!根据那销售家伙的理论:你亏大了!我进餐厅是看美女的,不是为了吃饭。

 这个餐厅里的人大多成双成对,像我这样独自一个坐的绝无仅有、空前绝后,单身女子不敢坐我前面,单身的男子没有这爱好,更是不愿意过来。要是成双成对的打扰我的话,棒打鸳鸯的事时有发生。

 因此,整个餐厅坐满人,唯独我这一桌最空闲,剩余三个位子。

 声音有点熟悉,我疑惑抬起头,首先入眼的是一身雪白衣裳,轻盈美丽的身子,缓缓转过去,轻轻奔向柜台。

 我心中一跳。妈呀,不会那么巧吧!又碰到那美女。仔细观察,果然是美女,我大喜过望,目光迅速在餐厅前后左右巡视一眼,见全餐厅的目光几乎集中在我这里,狂热的,羡慕的,妒忌的,愤恨的——不一而足。我的虚荣心立刻得到极大满足!她进来带走餐厅的四分之三光彩,四分之一的女子黯然失色。把目光带杀气都投向我。

 我抹去嘴角流出的液体,脸泛淫笑,不,微笑!拿起筷子,见她餐盘里几样精致的小菜,青红、鱼肉俱齐。我嘿嘿一笑,下来几天可以恢复到大米加青菜的小康生活了。

 我迅速把刚才低她一个档次的服务员排出脑海,她没有发现是我,心中一动,我目光瞧了那美丽轻盈背影一眼,涌起一个怪念头:“不吃白不吃!”我想到,立刻付诸行动。

 往她盘子一夹。

 “嗯!”一块鲜红牛肉进口,我舒服得叹了一声,女孩子眼光果然独到,连选菜都这么好吃,这样的机会可不多,我瞧她一眼,她没有转过身。迅捷再夹一块,我抱着“不吃白不吃,吃了也白吃”的态度,反正梁子是结定的,她回来发现是我,也会开战。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,我刀叉齐动,双管齐下…

 我一边吃一边突然发觉我大有做大盗的潜力,感觉餐厅里杀气目光集中在我身上,燃着熊熊的怒火,我心里是莫名地喜悦。遭人忌的是天才!夹起肉放他们面前晃了晃,四两拨千斤无视他们的杀气:我和我女朋友吃饭,管你们什么事?

 “砰!”扬起的汽水滴了我脸上几点“好呀!我叫你看,你反而监守自盗!”美女怒气冲冲回来,看着我,朝我比划挥舞小拳头。

 “嘿嘿!没有啊,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监守自盗了,我不是吃的自己的吗!”我无耻地抬头,伸筷夹了自己盘里的一块,晃了晃,满嘴流油。嬉皮笑脸地望着她。

 “啊!你,是你?”美女一阵惊讶,退后一步,小手指着我。

 “不是我啊!嘿嘿,小姐,你认错人了!你的肉非常好吃,我刚才帮你尝试过了!”

 “你,无耻!这个疯子!”美女咬得银牙咯咯响,狠狠一拍桌子,手里的筷子压得“扎扎”作响,似恨不得一拳揍得我满地找牙。

 “小姐!”我一本正经地说,餐厅大部分充满杀气的目光投向我这里,随时会聚众而歼我这个社会败类,我不敢犯众怒,急忙解释道“美女,事情并非你想像的那样,你看,看着我的眼睛,对,我是那样的人吗?不是!你知道的我天性善良,友爱纯洁。是一个君子,你多美丽啊!是我心目中的天使,我激动之下,怕有人对你不利,先尝一下你的菜,确定无毒。如今你可以吃了!”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无耻,与平时不在一个档次上,美女有时可以令人做许多出乎意料的事情啊!

 美女睁着一双明亮美眸瞪我,脸色煞白,我道:“你不吃?哦,是不是凉了,那我再委屈点吧,帮你消灭完。”我说着动刀叉。

 美女脸色阴晴变化,俏脸阵红阵绿,酥胸起伏不定,显然被我气得颤抖,过了一会儿,她不是个好惹的主,缓缓平静下来。眼珠子一转,却坐下来,取出自己的刀叉,淡淡道:“哦,是吗?你试过了,那我不客气!”

 她拿起刀叉往我纹丝未动的餐盘,我一看傻了,这可是我的血本啊!八十多块!

 我拿起筷子,马上反击,两人刀来叉往,小小的餐盘菜肴逐渐减少,美女的菜肴不少,又上得慢,而且美味异常,男人的嘴比樱桃大,我狼吞虎咽,逐渐见底。我一看她吃得不多,赶紧回军救援。

 “不许夹了!”美女伸筷夹住我的筷子,一脸蛮横地道。

 “为什么?”我一愣。

 “哪有天使未吃,奴才先吃的道理!奴才你给我滚开。”美女口腹占不了便宜,只好从口舌上找回场子,她嘴角隐隐泛起一丝笑意。

 “啊!…哦,对不起啊…唉!人老了,眼睛就是不中用。小姐…你别怪!”我说着夹起一块放进自己口内,怎么难得到我“啊,对不起,本想夹给天使吃的,但我高度近视,一不小心放错了口。”我嘿嘿一笑。

 美女目瞪口呆,啼笑皆非,这样都可以,疑惑地瞧我一阵,咬着唇角,似乎从未见过这么无耻、这么无赖、这么有趣的人。她美丽亮晶晶的眼珠子一转,嫣然一笑道:“哦?我也近视了,啊,好像也夹错了!”一只叉子夹了最后一块鱼肉硬塞进我口内。

 “哎,你干什么?喂,我,咳咳~~~咳咳~~~哎呀!”我大叫,她筷子一塞,肉被迫一把吞下,那鱼中夹刺,顿时卡在了喉咙里,上不上,下不下地,难受死了!“咳咳~~~!哎哟!你,难受死我了…”我拼命想让鱼刺从喉头里吐出来,张大嘴巴,眼泪差点啪啦啪啦地掉下,鱼刺楞是没出来。

 美女咯咯直笑。

 餐厅里大部分目光看到这一幕,齐齐绝望,那美女立刻意识到,笑容一敛,拿起旁边的餐巾擦手,抹了抹手,动作优雅娴静。令人完全想像不到她刚才野蛮的样子。强忍住笑,似笑非笑的表情望着我,伸出一只小手爱怜地拍着我的头,摇头道:“哎!小乖乖,都叫你慢吃啦!怎么急成这样,急得就像一头猪,又没人跟你抢。呛着了!…”

 “啪!”用力我后背一拍。

 “哎哟!咳咳~~~咳咳~~~~啊!~~~~~”那鱼刺本来就快出来了,经她那样一拍,立刻又下了数分,没有上升趋势,她出的力,可不是一般的小啊。

 “你,你这野丫头!”我憋出两句,她一副焦急小媳妇模样,可怜巴巴,让别人看见以为深闺怨妇而不会可怜我。

 我挠了半晌,陡然灵机一动,伸手取过她刚买回来的汽水,骨碌碌一大口喝了下去“啊!”鱼刺终于下去了,痛快啊!鱼刺梗在喉的感觉的确十分不好受。

 美女目瞪口呆,料不到我来这招,我擦了擦嘴,对她报以得意一笑,哼,想玩我,你还没够格呢!站起来,招呼那个服务员过来道:“小姐,这位是我女朋友,帐就全由她付了!我刚吃的还没付帐呢。”我说着摇摇摆摆快速往外走去。

 美女猛然醒悟过来,一步跳起,急急追出门外,我早骑着自行车飞一样跑得无影无踪。“哈哈哈…”美女瞧着我消失的方向,狠狠一跺脚,咬牙切齿,双目射出火道:“死疯子!死无赖!无耻,别让我下次碰见到你!”

 “喂!小姐,你和你男朋友的钱还没付呢,两份菜加起来共两百三十一,还有一瓶汽水…”旁边服务员补充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