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崴脚

又一个周末,在白果和楚楚的碌碌无为中度过。大学生,就是如此浪费光阴的。

 星期天的晚自习,白果作为学生会的成员要参加,每周一次的学生工作例会。

 白果是学习部的小干事,当初刚来学校的的时候,因学习成绩突出,带班的学姐推荐她参加学生会学习部的竞选。虽然,白果有点小胖,可是长像十分可爱,让人忍不住去摸她胖乎乎脸蛋和圆圆的大头。所以,想当初,白果是顺利的以最高票数当选的学习部的小干事。

 一切都要从头做起,每一届新生都会由学长推荐参加学生会竞选,每个部门总要留下4,5,6,7甚至更多个人来干活,这些人就是小干事。

 大2的时候这帮干事呢就竞选各部门的部长,副部长,一般是一个部长,一个副部长,偶尔某部门可能也有两个副部长。刷下来的这些呢,第一年就算白干了。

 大3的时候这些各部门的部长竞选主席,副主席,一个正的,四个副的,还有一个团组织,差不多一人掌管2,3个部门的样子。

 就是最后胜出的这5,6位呢,通常就和学生科的张老师混的比较铁了,学校有什么好处,或入党,或保送什么的,差不多就落这些人的头上。学生科的张老师主管这些事,当然向着给自己干活的这帮人了,不然谁给他做这么些年的‘腿子’。哦,不小心骂人了,淡定淡定。

 事实上,学生会的这些人,也为大家默默的做了很多,很多。没有他们的配合管理,学生管理工作是无法正常运行的,只是当时很多人不理解他们。而他们,成长的却是用什么都换不来的能力。

 爬上五楼,白果拿出记事本和笔进了小会议室(其实就是这层的一间大教室,晚自习时空出来,专门留给学生会开例会使用,白天还是正常教室)。

 楚楚接过白果的书包,拿回了教室,找了个后排座位坐下。有点忐忑,不知道齐伟有没有跟张老师提过不许大一新生上课看课外书一事,这两天光顾着玩了,把这事儿都忘了。这不,来到自习室,才想起这件不太愉快的事。

 不知从哪个年代起,文学系里就传言学生科的张老师是个Gay。现在的副主席齐伟是他近几年的男朋友,所以齐伟才那么嚣张,(传言,传言,也许是诽谤)。凭着这层特殊关系,本来齐伟的主席是十拿九稳的,谁知道竞选那天,文学系里的支部书记田书记(女),系主任秦主任,王主任也都到场了。

 周熙熙本来不是热门人选,估计副主席也是没戏的,结果她一上台,声泪俱下,越说越可怜,说她因为学生会工作,得罪了很多同学,朋友。说她在女生宿舍里怎么受其他女同学敌视,说班里的同学平时根本不愿意搭理她,对她好一点的肯定有事找她办事的。说她因为学生会工作,周末,小假期总是没有机会回家,每年之有两个大假才能回家看看父母,长辈。说她因为学生会工作,耽误了正课,引起老师的不满,那一科明明考的很好,却几次补考不给通过,永远都是59分…

 最后说碉书记都流泪了。又据说,张老师是天生马屁精(亦是传闻),怎么看得自己的顶头上司流眼泪?当即拍案,定了周熙熙的主席。

 听说,书记、主任和张某一踏出会议室大门,周熙熙就高兴跌起来了,当晚还和自己宿舍女生开啤酒(宿舍喝酒时违反宿舍规定的)庆祝了一番,那关系好的和一个头似的,那里像有人敌视她过…

 不过,话说回来了,周熙熙做了主席,因着齐伟和老张地殊关系,(呃,这个我不确定哈,也许,不是这么一回事)。系里学生工作实质上是抓在齐伟手里的,周熙熙那就顶多算是个傀儡,其他的那些副主席也都只能称之为摆设…

 等等,楚楚打了个冷战。刚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假如那些所谓的传言都是真的。齐伟是张老师的男朋友,现在齐伟叫我做他的女朋友,不答应呢,他整我们班,可要是答应了呢?老张不整死我,据说老张很愿意给人穿小鞋,怎么办?万一齐伟想叫我做他女朋友的事传出去,即便我不答应他,老张知道小齐变心了,会不会还是整死我?怎么办?怎么办?头痛!~

 在楚楚思维纠结混乱的时候,下课铃响了,白果也已经开完例会回到教室,她知道楚楚一定给她占了后排的座位,因此直接走的后门,楚楚背对着门,不知不觉的时候,白果已经坐在她身旁了。

 “哎,楚楚,我跟你说…”白果坐定座位之后,开始跟楚楚说话。

 楚楚正在胡思乱想,被白果一说话,吓了一跳,特别不愿意的说:“你干嘛啊,吓我一跳,什么时候来的你,干嘛突然说话,还那么大嗓门,想吓死我啊。”

 白果莫名其妙被呲了一通:“拜托,刚开完例会,这么多人回教室你看不见啊?”

 楚楚这才发现,现在是下课时间,对刚才的过激,有点不好意思的说:“哎呀,我刚才想事呢,没抬头。”

 白果见楚楚软了下来,自己便硬气了很多:“走廊里散会那么大声喧哗,你听不见啊。”

 楚楚不想和她争执,毕竟刚才自己有错在先:“算了,算了,错怪你了!什么事?说吧”

 白果认认真真的说:“今天例会上,张老师说,一年级是打基础的时光,我们需要扎实的基本功,才能为今后的学习铺路,所以晚自习时间不许看课外书。”

 楚楚一惊:“真假?那上学期,怎么不叫咱们不打基础啊?”

 白果一脸淡定的说:“人家说了,亡羊补牢,为时不晚。”

 楚楚疑惑的问道:“那,咱们晚上干什么?”

 白果有些不情愿的说:“老张已经给咱们安排好工作了,明天晚自习会发一本字帖。今晚上,一会,下节课,各班班长就收钱,每晚上两页钢笔字,一篇新闻稿”

 楚楚吃惊地,连连感叹:“啊,啊,啊”

 白果以为楚楚不相信自己:“你不信啊,一会上课铃响了,你看咱班长怎么传达会议精神吧。”

 铃,铃,铃…

 上课铃响起,大家返回教室,统统坐好。这时,班长站上了讲台,向大家宣布:“两件事给大家传达一下,第一,咱们系给每人定了一本字帖,7块钱哈,一会各宿舍舍长收齐,交给我。从明天起每人每天两页字帖,每周四晚自习下课前上交,周五周六不用写啊,每周十页。”

 “啊!”台下同学们异口同声。

 班长轻轻地敲了敲桌子:“安静一下,还没说完呢,第二,每天一篇新闻稿,每周7篇”

 “啊”讲台下,同学们开始喧哗。

 “有病啊”有的开始骂街。

 “谁出的馊主意”有的开始找幕后主使者。

 “什么毛病”好多人,都在骂街。

 …

 台下议论纷纷,楚楚隐隐觉得脸红…

 “不会是因为我吧?”楚楚心想。

 带着一份对同学们的愧疚之心,两份对自己的担忧之心,楚楚在胡思乱想中惶惶的上完了今天的自习。

 当初鹏鹏为了尽可能的和楚楚多在一起,选择了和楚楚同一个系的汉语言文学专业。只是没想到大学里却实是大啊,美女啊,才女啊比比皆是,更何况是在文学系,女生又特别的多。鹏鹏一时没忍住,犯了老毛病,给韩国语专业一个水灵灵的南方小姑娘递了一封情书,结果那女生竟然上钩了。

 当鹏鹏忙于在楚楚和那个叫倪夏的女孩之间乐不思蜀的时候。楚楚的眼泪,在他的面前止不住的崩溃了。

 …

 鹏鹏忽然意识到,这一次,自己,又过了。

 …

 只是,这一次,不同于以往。

 这一次,楚楚再也没有原谅他的勇气…

 为了让激起楚楚的嫉妒之心,鹏鹏把各班班花追了个遍,故意在楚楚面前让人帮忙给别的女生送东西,可是这些事情做出来,楚楚虽看在眼里却表现的很平静,根本不像从前,高中时代的那个歇斯底里的楚楚,鹏鹏知道,这一次,也许,楚楚真的死心了…

 楚楚的自习教室在五楼,鹏鹏的教室在四楼,鹏鹏每天下晚自习都会等楚楚走过四楼,然后跟在不远处的后面,目送她回宿舍,毕竟,这么多年的感情。虽然和楚楚在一起的这些年,鹏鹏始终和其他好多女生不清不楚,不明不白,可是真正在他心中的女朋友只有楚楚一个人。

 也许,是楚楚心神不宁,也许是走廊里太过拥挤,就在通往三楼的最后两阶台阶那里,楚楚脚底一划,狠狠地崴了一下脚,摔向三楼,好在只有两个台阶,摔是没摔着,但脚明显是崴了,当场肿起来了。疼痛,让楚楚本能的落下几滴眼泪。

 鹏鹏的出现很及时,因为他本就在不远处。在楚楚落地的那一刹那,鹏鹏的一个箭步冲过来,蹲在楚楚身旁,用自己的大手擦掉残留在楚楚脸上的泪痕,笑着说:“还是那么爱哭”又提高声音看向白果:“怎么给我看的媳妇,脚给崴成这样?给我拿着书,我背她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