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下作的事儿

是有人进入到了院子里,不用猜想,她也知道来人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。自从男人死后,村里的男人们就像赶不散的苍蝇一样,不经为什么事由,就到自己面前东拉西扯的。有个别胆大的,还对她动手动脚的。她知道一定得坚定的守住自己,否则,光是村里那些长舌女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淹死。
眼下,如果把门打开,万一那个人扑上来,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呢!可是不开门,自己总不能在这个洗澡间里呆一夜吧。
低头想了一会子,她就有了一个主意。拿过洗澡前放在梳洗架上的手机,很随便的拨了一个号码,没有等到电话接通,她就说上了话:“哥,你赶快过来吧。”
她的声音说得很大,一来是为了给自己壮胆,二来是故意要外面的那个人听到。
她有一个娘家哥哥在邻村,现在就成了她一个小寡·妇的保护伞。事实上,从小到大,哥哥一直坚强的罩着他,只不过现在她需要哥哥给予更多的保护。可天这么晚了,怎么能再惊扰哥哥呢?所以她就没有真正的把电话打给哥哥。
挂掉电话,她就听到门外窸窣的脚步声。她猜想一定是那个人听到她打电话的内容离开了吧,稍停上一停,她就把房门打开了。
先把头探出去,在院子里望望,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,她才把整个身子从屋子里拔出来。快步走到堂屋,拉着门灯,在院子里扫视一下,发现羊圈的门还没有上锁,就赶过去“吧嗒”的锁上。然后又返回到屋子里,把门紧紧的栓上,躺倒床上睡下。
以往这个院子里还有婆婆,可是最近小姑子临盆在即,婆婆就陪着她去了县城的医院准备生产。家里少了一双眼睛,村里那些是非的男人们就对她蠢蠢欲动起来。
她和丈夫结婚了好几年,一直没能怀上孩子。先先后后的去过医院好多次,检查的结果都是她有毛病。感觉很对不起丈夫,她就有点违心的说要和丈夫离婚,让他再娶一个女人生个孩子。可丈夫很爱她,总说舍不得她的一身白肉,无论如何不肯离婚再娶。他们已经做好了决定,去抱养一个孩子养着,好家中有点孩子的活泼气息。可就在这个决定还没有付诸实施的时候,丈夫就突然地离去,再也不会珍惜她的白肉了。
丈夫死后,她是嫁还是不嫁,就成了一个非常引人关注的话题。不断有人上门来提媒说亲,都被她一口回绝了。
男人活着的时候,有一桩未了的心事,她打算在为他完成心事之后,再说自己嫁与不嫁的问题。
忙碌了一天,身子疲乏得很,胡乱思想一阵,就沉沉的睡着了。
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,天已经亮了。忙乱的一天又要开始,让她不敢在床上多赖一会,就赶紧的翻身爬起。打开房门,拿起扫帚,把院子里的地扫一遍。放下扫帚去洗脸,脸还没洗好,就听到了羊们咩咩的叫声。那是它们饥饿的信号,该给它们喂草了。
走过去,把羊圈的门打开,从外面的草筐里抱了一抱青草,要散发给羊们。突然就发现从羊圈里走出一个男人来,惊得她手里的青草一下子都掉到了地下。
羊圈里窜出来一个男人,把白银屏吓得半死。还没有等她明白过来,那人照着她的胸·脯捞了一把,撒腿就跑。
“刘布袋,你个狗娘养的……”以前从未骂过人的她,嘴里居然也吐出了脏话。
一溜小跑,跑出了小寡妇的家门,刘布袋心里美滋滋的。到了街上之后,他就放慢了脚步,一摇三晃的走起来。往前走没几步,看到几个小媳妇站在一处扯闲篇,他就嬉皮笑脸的凑上身去。
谁知,没有等他在她们面前站住脚,那几个女人就掩上了鼻子,乱纷纷的对他叫嚷道:“布袋,你怎么搞的,一身的羊搔味,走开走开。”
被人说到了痒痒处,布袋浑身上下的不自在,掉头就要往外走。
不想其中的一个媳妇拦着了他:“慢着,布袋,你没有喂羊啊!你这一身羊搔味从哪里来的?”
“我,我……”布袋支支吾吾的不愿意说,毕竟被人关到羊圈里一夜是很丢人的事情。
“你不说,我也猜得出。这几年,喂羊的人家已经不多了,有……”
那个媳妇扳着指头盘算,不一会儿就把村里养羊的人家统计了个遍。接着,就审贼一样的看着刘布袋:“老实说,你到底沾的是谁家的羊搔气?”
另一个媳妇跟着问了一句:“刘布袋,你总不会是干了人家的羊吧?”
“是啊,男人急了,墙上有个窟窿眼儿,就想捣进去。”
几个媳妇毫无顾忌的说着,放浪的呵呵呵笑成一片。
被几个娘们笑话,布袋急得嘴巴都有些歪了,极力辩白道:“哪儿啊?我布袋哪儿会干那种下作的事儿。我干的是人,不是羊。”
“呸,就在这里说梦话吧你,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的熊样,看看村里有哪个女人愿意叫你碰一下?”
布袋不服气的喊叫:“我不是说梦话,我真的碰了女人。”
几个女人依旧轻蔑的看着他:“你说的,不是梦话,是瞎话!”
“不是瞎话,不是瞎话!我有证明给你们看!”
布袋一边说,一边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女人的小裤·衩,在几个女人面前晃动的显摆着。
女人们把眼睛大大的睁圆了,看得仔细看得分明,那就是一条女人的裤·衩。一条女人用过的裤·衩,那裤·衩的底部,留着女人特有的痕迹。
“你偷谁的?”问话的同时,几个女人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身上,真担心布袋手里的裤·衩就是自己的。这个家伙在村子里偷鸡摸狗的,保不准他也到过自己的家中。
几个女人这样质疑,布袋随即就有了义愤填膺的表情:“不要总把我当小贼看,告诉你们,我现在成了大贼,开始偷人了。”